李隆基发动政变登基当晚,他避开所有朝臣,独自将“巾帼宰相”上官婉儿秘密囚禁于深宫密室之中

发布日期:2025-12-04 点击次数:99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。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。

深宫密室,血腥味未散。

这是发动政变,清洗了韦氏集团的唐隆之夜。

李隆基刚刚以雷霆手段登上了权力巅峰。

然而,新帝尚未坐稳龙椅,却避开了所有等待觐见的朝臣,独自一人,提着一盏孤灯,走进了太极宫最深处的暗室。

暗室中央,那个曾经权倾朝野、诗文冠绝天下的女人——“巾帼宰相”上官婉儿,正被一根粗砺的麻绳捆缚着,双目紧闭,脸色苍白。

李隆基没有点燃密室中的灯盏,只有他手中那摇晃的微光,映照着他眼中复杂到近乎痛苦的眼神。

他赢得了天下。

但他此刻要做的,却是将他生命中最了解他、也最危险的女人,永远囚禁于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。

他俯身,冰冷的手指触碰她颊边的发丝,低声耳语,声音带着胜利者的残忍和一丝难言的温柔:

“婉儿,你知道吗?你不能死。但你,更不能活在光天化日之下。”

01

上官婉儿醒来时,第一个感觉是胸腔里火辣辣的疼痛。

她试图挣扎,却发现手腕被麻绳勒得生疼,后腰抵着粗糙的石墙。

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尘土和昨夜的血腥气,这绝不是她熟悉的上阳宫寝殿。

她睁开眼。

目之所及,是一间狭小、没有窗户的密室。

头顶只有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,将她的影子拉得像鬼魅一般扭曲。

她没有慌乱。

身居权力中心二十余年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死亡和囚禁是政治常态。

她立刻梳理思绪:昨日,是李隆基和太平公主联手发动的政变,目标是废黜毒杀中宗的韦后及其党羽。

自己因参与起草了中宗的遗诏,本是必死之人。

朝臣们一定以为,她被斩于朝堂,血溅丹墀。

可她现在,却在这里。

“是谁?”她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中回响,带着一丝被囚者不应有的镇定。

密室的石门发出沉重的声响,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
油灯的光芒骤然增强,身着玄色常服的李隆基,踏着一地阴影走了进来。

他看起来疲惫至极,龙袍之下是沾着血迹的内衫。

政变成功后的兴奋和杀戮带来的沉重,在他年轻的面容上交织成一种矛盾的肃杀。

他身后跟着的,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老太监。

这表明,这次囚禁,是他完全个人的决定,避开了所有参与政变的亲信。

上官婉儿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中没有乞求,也没有怨恨,只有一种对政治本质的洞察。

“原来是你。”她平静地说,“我还以为是太平公主,毕竟她一直看我不顺眼。”

李隆基走近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目光复杂得像是要将她吞噬。

“太平姑姑当然希望你死,她甚至已经拟好了你的罪状,准备大赦天下时将你枭首示众,以震慑那些依附过韦后的旧臣。”李隆基的声音带着沙哑的胜利者的口吻。

“可你救了我?”上官婉儿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,“是为了羞辱?还是为了收藏?你不是最恨我为韦后起草诏书,助纣为虐吗?”

“我恨。”李隆基承认,他的声音像是摩擦着碎石,“我恨你明明有洞察一切的智慧,却偏偏选择站在错误的棋盘上。但你说的对,婉儿,你太珍贵了,不能死。”

他示意那个老太监出去守门。

密室中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
“朝堂上下都以为你已经死了。我亲口下令,将你的尸体秘密处理,安葬于不知名处。”李隆基缓缓地说,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,“所以,从今日起,世上再无上官婉儿。只有这间石室里的一个影子。”

“为什么?”上官婉儿追问。

李隆基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,如同利剑出鞘:“因为朕需要你活着,替朕做一件,只有死人才能做的事情。”

02

李隆基搬来一个木墩,坐到了上官婉儿的面前,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。

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,压迫着她敏感的神经。

“在你看来,韦后之乱,平定了吗?”他问。

上官婉儿微微一怔,随即冷笑:“李三郎,你刚刚亲手处决了韦后、安乐公主、以及所有韦氏党羽。整个朝堂,除了你和太平公主的人,几乎被清空。你甚至逼迫父亲禅位,大权在握。难道这还不够?”

“你用你那顶尖的智慧,好好回答我。”李隆基语气加重,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韦后只是一个台前的傀儡。她蠢钝、贪婪、权力欲极强,所以她暴露得快,死得也快。”

上官婉儿沉默了。

这是她在中宗朝二十年里,努力去避免触碰的真相。

“真正的威胁,从不在台前。”她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“真正的威胁,是那些在幕后,将每一个棋子都安排得妥当的人。利用韦后的贪婪,利用中宗的懦弱,甚至利用你的年轻气盛。”

李隆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但很快又被阴沉取代。

“你说的不错。那些人现在在哪里?他们是朝臣,是宿将,还是隐藏的宗室?”他步步紧逼。

“不知道。”上官婉儿坦诚。

“不知道?”李隆基的怒火瞬间爆发,他猛地起身,在狭小的密室中踱步,“你曾是中宗朝的内阁宰相,参与起草制诰,掌握宫廷机密。你告诉我你不知道?”

“我只是一个宫女出身的官员。”上官婉儿冷静地回击,“我的权力范围,被限制在内廷。外朝的大将军、边关的节度使、甚至宗室亲王之间的往来,我从未有机会深入。”

她顿了顿,眼神复杂地看着他:“或者说,李三郎,你现在已经成功登基,却发现这把龙椅下埋着火药。你怀疑这政变并非你一人之功,而是有人推波助澜?”

李隆基停住了脚步,眼神如同寒冰:“你果然知道。但你选择了站在韦后一边,即使知道那是死路!”

“我没有选择。”上官婉儿叹息,声音中带着宿命般的无奈,“二十年,我经历了武则天、中宗两朝的腥风血雨。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将自己绑在船上,努力不让船沉得太快。为你起草遗诏,也是为了在权力真空时,给大唐留下一个相对平稳的过渡期。”

“平稳过渡?”李隆基冷笑,“那份诏书,几乎将我排挤在权力核心之外!它将相王边缘化,让韦氏继续摄政!”

上官婉儿眼神一黯,没有辩解。

她知道,在李隆基看来,她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权谋和背叛。

“李三郎。”她抬起头,直视着他,“既然你认为我背叛了你,不如现在就给我个痛快,为何要将我囚禁于此?”

“因为你还有价值。”李隆基重新坐下,他的语气变得像是在谈论一件精密的武器,“你的人脉,你对宫廷阴私的了解,你的文笔和智慧,都是无价之宝。”

他靠近她,几乎要贴着她的耳朵:“我需要你,替我找到那个隐藏在幕后,正在享受我们政变成果的毒蛇。而要让那毒蛇露出原形,最好的办法,就是让世人相信,你已经死了,你的所有遗产,都成了无主之物。”

03

密室的生活远比想象中要煎熬。

这间石室,与其说是囚室,不如说是一个高级的地下书房。

李隆基为她准备了笔墨纸砚,甚至还有一套完整的《资治通鉴》和最新的邸报抄录。

但最大的折磨,是孤独和信息的不对称。

上官婉儿每天都能看到朝廷邸报,知道李隆基正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,重振朝纲。

她知道朝堂上的风云变幻,却无法置身其中。

她像是一个被幽禁在棋盘下的棋手,只能通过棋子移动的影子,来推测上面的战局。

囚禁的第三天,李隆基再次来了。

这次他带来了一壶温酒和一些精致的点心。

“看来你适应得不错。”李隆基看着她整理得干净整齐的囚室,语气复杂。

“我不适应又能如何?”上官婉儿拿起一块点心,慢条斯理地吃着,“李三郎,如果我没猜错,你现在一定非常信任那位主导了军队调度的大将军——张说,或者那位负责清点宫中财务的侍郎——王缙?”

李隆基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
他没有否认。

“你怀疑他们?”他问。

“不,我没有怀疑。”上官婉儿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知道,一个成功的政变,需要无数的棋子。你和太平公主负责斩首,那么谁负责收拾残局?谁负责清洗宫廷?谁负责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京城的兵权?”

“这些收尾工作的人,会成为你新政权的最大既得利益者。而他们,也最有机会成为那条“毒蛇”。”

李隆基沉默地喝酒,没有说话。

他知道她说的对。

现在他新立的政权中,那些立功最大的臣子,也是最难控制的变数。

“朕给你一个任务。”李隆基放下酒杯,眼神变得坚定,“我要你写一篇“自白书”。”

上官婉儿放下点心,警觉地看着他。

“自白书?”

“是的。”李隆基笑了,笑容中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,“一份详细的,关于韦后集团内部阴谋的记录。这份记录,不需要你写韦后做了什么,而是要写,谁通过韦后的手,完成了他们自己的布局。”

“你要我伪造证据,将矛头指向你信任的人?”

“你只需要写出你推测出的真相。”李隆基纠正她,“但这份真相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由你写出来的。”

他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,展开。

黄绢上,赫然记载着上官婉儿的全部罪状:参与毒杀中宗、伪造遗诏、与武三思私通、贪污受贿……罪无可恕,字字诛心。

“这是太平姑姑为你准备的。”李隆基语气平静,“她甚至找了数十名旧臣佐证,确保你的死能安抚人心。如果我将这份诏书公之于众,你将在史书上被钉上耻辱柱,万劫不复。”

他看着她,目光中有威胁,也有请求:“而你现在写下的那份“自白书”,将是你的救赎。朕会将其视作你的遗书,只有朕能看。它将成为朕肃清朝堂、稳固江山的唯一工具。”

上官婉儿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
她不是怕死,她怕的是身后名被永远玷污。

她明白了,李隆基不是在惩罚她,而是在进行一场极限施压的交易。

他要的不是她的命,而是她至高无上的智慧和完全的忠诚。

04

上官婉儿知道,这桩交易的风险,几乎等同于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李隆基的刀锋之下。

一旦她写下,她的命运,她的清白,乃至她的灵魂,都将彻底交付于这个年轻的帝王手中。

她回顾往昔,她与李隆基的交集并非始于这次政变,而是七年前。

那时,李隆基还是相王府的少主,朝堂动荡,她已经是炙手可热的“内舍人”。

她为武则天起草诏书,又辅佐中宗。

她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舞者,每一步都踏在权力与死亡的边缘。

李隆基年轻、锐利、野心勃勃,但性格却带着一股少有的真挚。

他曾经以请教诗词的名义,多次进入宫廷,与她对弈。

那些私下的谈话,远超诗词歌赋。

他们谈论天下大势,谈论武周的弊病,谈论李唐宗室的未来。

“婉儿,你真的甘心,只做一个替别人描绘太平的笔?”他曾这样问她。

“我身在宫中,笔就是我的剑,我的盔甲。”她回答。

她清楚地记得,有一年,韦后和安乐公主意图设计陷害当时尚是王爷的李隆基,诬陷他意图谋反。

是上官婉儿,以她对韦后集团内部的了解,提前半个时辰将消息通过秘密渠道送达了李隆基手中。

她没有直接帮他,只是提醒他“京城近日多雨,道路泥泞,王爷出行请务必注意脚下”。

仅仅几个字,李隆基便明白了。

他及时避开了陷阱,躲过一劫。

那次相救,并非因为爱情,而是因为她知道,在所有的宗室子弟中,只有李隆基具备推翻韦氏,重振大唐的能力和魄力。

从那一刻起,他们之间就有了一条看不见的,危险的,却又生死攸关的联系。

李隆基知道她不是韦后真正的走狗,她不过是身不由己。

现在,他用黄绢上的“罪名”威胁她,逼迫她彻底成为他手中的利刃。

上官婉儿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。

她必须做出选择。

如果她死了,她会带着“毒妇”的罪名遗臭万年,而那个利用了韦后和李隆基的人,将继续潜伏。

她握紧了拳头,内心的骄傲让她无法忍受这种侮辱。

“好,我写。”上官婉儿终于开口,声音如同冰裂,“但我有条件。”

李隆基挑了挑眉,饶有兴趣地看着她:“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谈条件?”

“我写下的,是能帮你坐稳江山的东西。如果你不答应,我宁愿让你的江山永远不得安宁。”上官婉儿毫不退让,她的智慧在黑暗中闪耀着锋芒。

“说。”李隆基语气冷硬。

“第一,你必须保证我母亲和族人的安全,并赐予他们足够的隐蔽财富,让他们远离朝堂,永远不必知道我的“死讯”。”

“朕准了。”

“第二,”上官婉儿的眼神穿透了密室的昏暗,直刺李隆基的心房,“如果我助你清除内患,大唐得享太平,你必须保证,史书上不会留下任何关于我的污名,即使不能为我正名,也要让我以一个“才女”的身份,安静地长眠。”

李隆基凝视着她,许久,他缓缓点头,声音沙哑:“朕以李唐江山为誓,允你所求。”

05

上官婉儿开始撰写那份所谓的“遗书”。

她没有胡乱猜测,而是调动了她二十年来在宫中积累的所有碎片信息:谁在何时提拔了谁,谁在何时与谁私下见面,哪条奏折的措辞异常谨慎,哪次赏赐的物品清单透露了受赐者的真正喜好。

两天两夜,密室中只有她奋笔疾书的沙沙声。

李隆基派来的老太监定时送来食物和热茶,但他不敢多看一眼,因为李隆基明确交代,谁敢偷看这份文书一眼,就挖出谁的眼睛。

第三天的深夜,油灯的光芒摇摇欲坠。

上官婉儿终于写完了。

她将墨迹吹干,那份长达数千字的文书,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数年来宫廷中发生的重大事件,都串联了起来。

当李隆基再次走进密室时,她将文书递给他。

李隆基迫不及待地接过来,在摇曳的灯光下开始阅读。

随着他阅读的深入,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,额角的青筋暴起。

这份“自白书”没有指名道姓,但它指出的脉络,清晰地指向了一个人——那位在政变中立下大功,负责京城禁卫军调度的禁军大统领,萧崇之。

上官婉儿的推测是:萧崇之表面上是李唐宗室的忠犬,实则一直与叛变的武氏余孽保持联系,他利用韦后的自大,一步步将她推向深渊。

他真正的目的是,在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两败俱伤后,他能以“清君侧”的功臣身份,挟天子以令诸侯。

更可怕的是,这份文书揭露,萧崇之早在政变之前,就已控制了太极宫的守卫轮换,他手中的权力,已经渗透到皇宫的每一个角落。

李隆基看到最后一行字时,猛地抬起头,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。

“萧崇之……他竟敢!”李隆基紧紧攥着文书,骨节发白。

“李三郎。”上官婉儿的声音异常冷静,“他不是敢,而是他必须这么做。你成功登基,动了他的棋局,他现在只会更快地收网。”

她指了指文书上的一个日期,那正是李隆基登基大典的第二天。

“如果你现在不动手,他会先动手。他甚至可能已经将目光投向了相王,你的父亲。”

李隆基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,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,却发现自己早已置身于更大的阴谋之中。

他看着上官婉儿,眼神中的怀疑已经彻底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,对她智慧的敬畏。

就在李隆基准备收起文书,讨论下一步行动时,上官婉儿的目光却落在了密室石墙上一个极不起眼的位置。

那是墙体石砖的接缝处,有一块颜色稍微深了一点。

她忍着手腕的疼痛,艰难地伸出手,用指甲尖抠着那块石砖。

“这间密室……不是第一代皇帝修建的。”上官婉儿忽然说,声音急促,“它被人改造过。”

李隆基皱着眉:“朕知道,这是父皇用来藏匿珍宝的暗室。”

“不,不是藏宝。”

上官婉儿使出全身力气,终于抠动了那块石砖。

石砖后,露出了一个仅能容纳一枚铜钱的狭小缝隙。

她从缝隙中取出了一张极小的、折叠得无比精巧的蚕丝纸条。

李隆基心头一紧,立刻上前。

上官婉儿展开纸条,昏黄的灯光下,纸条上用炭笔写着几个潦草的字:

“玄武门,三日,白玉京。”

这五个字,像是一柄冰冷的匕首,瞬间刺穿了李隆基所有的伪装和镇定。

上官婉儿猛地抬起头,看向李隆基,她的瞳孔剧烈收缩,声音颤抖地低语:

“李三郎,“白玉京”是萧崇之的私下代号。这纸条是三天前留下的!玄武门,是禁军调动的核心要地!”

“我们被监控了!有人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!而且,那个人……正在发动最后致命的攻势!”

李隆基浑身一僵,他看着上官婉儿眼中燃烧起的恐惧,他知道,这一次他们真正触碰到了死神的边缘。

谁留下的纸条?

为什么它指明了萧崇之的代号?

难道除了萧崇之,还有更高层的,更可怕的幕后黑手,在利用他们清除掉韦后,同时也在监控着李隆基的一举一动?

李隆基猛地抓住上官婉儿的肩膀,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
“告诉我!你刚才看到了什么?你发现了什么新的秘密?!”

他迫切地想知道,这五个字背后的真正含义,以及,究竟是谁能够如此胆大包天,将情报送到他皇帝的秘密囚室中!

06

“是……是裴炎。”上官婉儿艰难地吐出两个字,声音几乎听不见。

李隆基愣住了。

裴炎?

那个已经在武则天时期就被处死的宰相?

“胡言乱语!”李隆基低吼,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裴炎早在几十年前就死了!”

“不是裴炎本人,是“裴炎”所代表的势力。”上官婉儿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开始快速解释:“李三郎,你忘了武则天当年是如何铲除异己的?她通过大肆启用酷吏,将反对她的旧臣几乎斩尽杀绝。”

“然而,酷吏们留下了自己的势力,他们被仇恨和对权力的渴望驱使。他们中很多人,曾经是裴炎的门生,虽然被武后清洗,但他们的子嗣、故旧,却被悄悄地安插在了朝廷的关键位置。”

李隆儿的心脏狂跳。

上官婉儿的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历史的迷雾。

“萧崇之,他的父亲曾是裴炎府中的一名幕僚,虽然从未被重用,但他却继承了那一代人对李唐宗室的深刻仇恨。”

“我所写的自白书,推测萧崇之是幕后黑手,这是基于现有的政局和公开的线索。但是,如果有人能在我被囚禁的密室中留下这个字条,说明幕后黑手的层级,远高于萧崇之。”

“这张纸条的目的,不是为了提醒我们萧崇之的危险,而是为了转移目标。”

上官婉儿抬头,看向密室最角落的一个阴影处。

“李三郎,如果我没猜错,这间密室,是萧崇之用来与他的上级进行秘密沟通的地方。”

李隆基浑身寒意,他迅速检查了密室的墙壁和地面,果然,在角落的地板下,他发现了一道细微的、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的缝隙——那是一个可以与外界连接的、被设计成排水槽的微型通风口。

“该死!他将这里当成了他的巢穴!”李隆基怒不可遏。

“现在来看,萧崇之确实是最大的棋子,但他的背后,站着的是一个复仇者联盟。”上官婉儿语气凝重,“他们利用了韦后的愚蠢、李唐宗室的内斗,甚至利用了你和太平公主的政变。他们的最终目标,是彻底颠覆李唐。”

“玄武门,三日,白玉京。”上官婉儿重复着这五个字,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,“这很可能不是萧崇之的行动计划,而是他向他上级发出的求援信号!”

“求援?”

“是的。他发觉了你对他的警惕,他正在寻求“白玉京”的帮助。这说明,萧崇之背后的势力,掌控着比京城禁军更强大的力量——可能来自边关,或者某个被忽略的宗室藩王。”

李隆基感到脊背发凉。

他知道,现在他不能再按照原本的计划,缓慢地搜集证据,等待时机。

他必须立刻行动。

“朕不杀你,不仅是因为你的智慧。”李隆基突然坦诚,他看着上官婉儿的眼神中,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脆弱,“婉儿,在你被囚禁之前,太平姑姑和她的党羽,曾暗示我——我新立的朝堂中,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,是韦氏的旧臣,或是被收买的内应。”

“如果我公开抓捕萧崇之,必然会引起混乱。而这混乱,正是幕后黑手等待的机会。他们会利用舆论,指责我兔死狗烹,然后扶持一位傀儡登基。”

“我需要你!需要你以“死人”的身份,在暗中为我布下这盘棋。”

李隆基伸出手,解开了捆绑上官婉儿的麻绳。

“从这一刻起,你不是我的囚犯,你是我的眼睛,我的影子,我的秘密宰相。”

上官婉儿揉着被勒红的手腕,看着李隆基,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权力的渴望,更看到了一个年轻帝王,对生存的挣扎。

“你希望我如何做?”她问。

“既然他们将这里当作了信息传递中心,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。”李隆基冷静下来,眼中闪烁着冷光,“朕将每天深夜来此,向你传递朝堂上的所有情报。你要做的,是利用他们传递信息的渠道,反向操作。”

“你的任务,是拟定三份机密文件。第一份,是对朝廷重臣的任命和调动,以试探哪些人是萧崇之的同党。”

“第二份,是针对玄武门的伪造军令,用以迷惑他们对时机的判断。”

“而第三份,也是最重要的一份。”李隆基看着她,语气压得极低,“我要你写一份措辞极其严厉的“密旨”,这份密旨要假装是我对太平公主的“绝密指示”,暗示她必须在三天内,清理掉朝堂上所有的韦氏余孽,否则将引火烧身。”

上官婉儿立即明白了李隆基的用意。

“你要引诱“白玉京”行动?”

“没错!”李隆基的眼神冰冷,“他们既然在监控我们,他们一定会发现这份“密旨”。他们不会容忍太平公主先一步动手。他们会认为,这是我发出的总攻信号,迫使他们在“三日”内,提前发动政变!”

“而当他们提前动手时,他们布下的防线,就会出现破绽。”

这是一场以自己性命为赌注的陷阱。

上官婉儿心中震撼。

李隆基的手段,比她想象中更加果断和阴狠。

“如果计划失败,萧崇之将反咬一口,而太平公主会认为你真的想拿她当替死鬼。”上官婉儿提醒他。

“所以,朕才需要你。”李隆基伸手,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,动作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。

“只有你,才能把握住朝堂上所有人的心理。婉儿,你曾是我最厌恶的女人,但现在,你是我最信任的盟友。如果你成功了,朕将还你一个清白之身。”

上官婉儿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,这是二十年来,她距离权力核心最近的一次。

这一次,她不再是替别人写诏书,而是亲手改写自己的命运。

“我需要你的人。”上官婉儿说,“一个绝对可靠的,可以替我们传递虚假信息的内线。”

李隆基转身,召唤了在门外守候的老太监。

“朕的贴身内侍,福安。他服侍了朕十年,忠心不二。从今日起,他只听命于你。”

07

接下来的三天,上官婉儿彻底成为了这间密室中的“地下皇帝”。

福安每天深夜按时来报道,带来最新的宫中动向和朝堂争议。

他惊讶于上官婉儿的洞察力,她总是能从那些毫无关联的邸报和琐碎的宫中新闻中,提取出关键信息。

“福安,昨夜李三郎是否在太液池设宴,宴请了萧崇之?”上官婉儿问。

“是,娘娘如何知晓?”福安惊讶地回答。

“邸报上说,昨日御膳房送去了一份“冰镇绿豆酿”,这是江南藩王的进贡。萧崇之原籍江南,这是李三郎在给他释放“信任”的信号。”上官婉儿坐在桌前,迅速起草着那份针对太平公主的“密旨”。

她写得很慢,每一个字都经过了精心雕琢。

这份密旨的措辞,必须足够真实,才能骗过那个可能正在监控密室的“白玉京”。

这份密旨的核心内容是:命令太平公主以“清剿残敌”的名义,三天后对京城几处重要的粮仓和兵器库进行突击检查,并清除掉守卫那些地点的“旧党”。

实际上,那些地点的守卫,都是萧崇之的人。

上官婉儿知道,这密旨一旦泄露,萧崇之会立刻认为李隆基要动他真正的根基。

而“白玉京”则会认为,李隆基和太平公主已经联手,开始对他进行收网。

她将密旨折叠好,交给福安。

“福安,今夜子时,你带着这份密旨,故意经过太极宫的东角门。那个地方,萧崇之的人必然设有暗哨。”上官婉儿叮嘱。

“故意泄密?”福安脸色发白。

“对。你必须表现得慌乱、谨慎,在东角门处假装被绊倒,让密旨滑落,但又必须立刻捡起来,表现出害怕被发现的模样。”上官婉儿目光坚定,“记住,你要确保密旨上的火漆印记完好无损,但卷轴的边角,必须因为你的“慌乱”而有所折痕。”

这细致入微的安排,让福安彻底折服。

上官婉儿并非只是在写文章,她是在设计一场“表演”,一场针对京城最危险敌人的心理战。

当晚,福安按照上官婉儿的要求,成功地将这份“密旨”暴露在了萧崇之的眼线之下。

第二日深夜,李隆基焦急地来到密室。

“婉儿,我们的计策奏效了!萧崇之今天在朝堂上显得异常紧张,他甚至主动提出要加强京城外围的防御,试图抽调玄武门的精锐!”

“他比我们想象中更急。”上官婉儿冷静地分析,“这说明他背后的“白玉京”给他的压力更大。玄武门那个地方,一定藏着他们最终动手的关键。”

“我们怎么办?距离我们预设的最后期限还有一天。”

“我们不能等了。”上官婉儿拿起笔,“今夜,是收网的时候。萧崇之已经将自己暴露。你现在必须做两件事。”

“第一,立刻将禁军中的中低层军官调换完毕。要快,要悄无声息,只动你的亲信,动那些萧崇之看不上眼的底层军官。他们是你的眼睛。”

“第二,写一份诏书,以中宗的名义。”

李隆基疑惑:“中宗已逝,为何?”

上官婉儿微微一笑,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:“因为这份诏书,将是引爆萧崇之的火药引子。”

08

上官婉儿所指的“中宗诏书”,并非是真诏,而是利用了当年中宗喜爱在上官婉儿的草稿上批阅的习惯。

她模仿中宗的笔迹和惯用词汇,写了一份简短的“密诏”,内容荒唐而致命:

“朕闻,太平公主与三郎近日亲密,恐不利于后位。朕已将宫中秘藏的“毒蒺藜”交予禁军统领萧崇之,令其择吉日,用于“清除”宫中所有威胁者。”

“毒蒺藜是一种剧毒药物,早已失传。”李隆基看着这份诏书,心头一凛。

“是啊,失传了。但萧崇之知道,韦后死前曾向他透露,中宗确实在寻找这种剧毒。这份“诏书”一旦现世,萧崇之会认为这是中宗生前留下的,针对李唐宗室的杀手锏。他会认为,这是李隆基在警告他,“毒蒺藜”已经被发现,他暴露了!”

“而他唯一的选择,就是立刻,发动政变。”

李隆基彻底明白了她的毒辣和高效。

这份假诏书,将所有罪责都推向了中宗这个死人,同时又彻底引爆了萧崇之的恐慌。

“我该如何使用它?”李隆基问。

“你不能直接用它。你必须在今夜,亲自将其放置在萧崇之的书房中,最隐秘的角落。”上官婉儿目光深邃,“这需要你的冒险。但只有你自己放进去,才能确保不被任何人发现。”

李隆基知道风险巨大,一旦被发现,他就是私闯大臣府邸,意图构陷,声名扫地。

但他没有退缩。

他已经彻底被上官婉儿的布局所说服。

当夜,李隆基带着福安,秘密潜入了萧崇之的府邸。

如同上官婉儿预言的那样,萧崇之为了应对“太平公主的清剿”,府内戒备森严,但大部分精锐都被调去加强京城几个要地的守卫了。

李隆基顺利地将“中宗诏书”放入了萧崇之书房里,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暗格之中。

完成任务回到密室时,天色已近拂晓。

“现在,我们等待。”上官婉儿平静地说。

等待没有持续太久。

日上三竿,李隆基正在朝堂上处理政务。

突然,玄武门方向传来混乱的响动。

快马回报——萧崇之带领禁军精锐,突然对太极宫发起了冲击!

“陛下!萧崇之叛变了!”

朝堂哗然。

群臣惊恐。

李隆基却镇定自若。

一切都如上官婉儿所料,萧崇之提前动手了。

“传朕旨意!京城守卫军听令!立刻围剿叛军!凡阻拦者,格杀勿论!”

但李隆基知道,萧崇之的实力不容小觑。

真正的胜负,取决于上官婉儿安排的“中低层军官”是否能够发挥作用。

09

萧崇之的反扑来得凶猛而绝望。

他高呼“清君侧”,指责李隆基和太平公主联手陷害忠良。

然而,正如上官婉儿所预料的,因为他被提前逼出,他的部署出现了巨大的漏洞。

上官婉儿在密室中,通过福安带来的实时战报,紧张地调整着微小的部署。

“福安,立刻让东城门守卫,佯装抵抗五刻钟,然后打开一扇侧门。”上官婉儿沉着地下令。

“为什么?那样会放叛军进来!”福安不解。

“我们不放叛军进来,我们是要引诱萧崇之,认为他已经打开了缺口。他的目的不是攻城,而是要进入太极宫,控制相王!”上官婉儿解释。

果然,当东侧门“不慎”打开时,萧崇之兴奋地带领精锐冲了进去。

但他不知道的是,进入东侧门后,等待他的是一支由李隆基秘密培养,早已埋伏在狭窄巷道里的“死士营”。

这场战斗持续了一个下午。

傍晚,血腥的战斗终于结束。

萧崇之被活捉。

他被押解到太极宫的阶下,浑身是血,双目赤红。

他拒绝认罪,大喊冤枉。

“陛下,你不能杀我!我没有谋反,我是为了大唐江山!这是太平公主和你的阴谋!”

李隆基冷冷地看着他,然后示意福安,将那份从萧崇之书房搜出的“中宗诏书”展示给朝臣。

诏书一出,群臣哗然。

“中宗陛下竟然在生前,就留下了毒蒺藜!”

“萧崇之私藏先皇密诏,意图谋害宗室!”

“他就是韦氏遗留下来的毒瘤!”

在铁证和群情激奋之下,萧崇之终于绝望了。

他明白了,他不是败给了李隆基的武力,而是败给了那份精心设计的心理陷阱。

他死死地盯着李隆基,忽然狂笑起来。

“李三郎!你以为你赢了?你以为杀了我,“白玉京”就会放过你吗?他比我更了解你!你所有秘密,他都一清二楚!你,和你那个藏在暗室里的“影子”,都逃不掉!”

此言一出,朝堂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
李隆基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。

萧崇之临死前的这番话,证实了上官婉儿的推测——他背后果然还有更高层次的幕后黑手,而且,这个人不仅知道密室的存在,甚至知道上官婉儿还活着!

10

萧崇之被即刻处决。

朝堂震动。

李隆基的地位,在这次危机中得到了巩固。

但李隆基心中明白,真正的威胁还在。

深夜,他再次来到密室。

密室已经被清洗干净,上官婉儿正坐在桌前,翻阅着一本古籍。

“萧崇之死了。”李隆基说,语气带着胜利后的疲惫。

“他临死前,将我们都暴露了。”上官婉儿合上书卷,抬起头,““白玉京”知道我没死,这是最危险的信号。他已经知道你我的联盟。”

李隆基走到她面前:“我查了那张纸条的笔迹,确认不是萧崇之的。这个“白玉京”,一定是最贴近你生活的人。”

上官婉儿叹息:“权力场上,最贴近你的人,往往也是最致命的敌人。”

她看着李隆基,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:“你已成功登基,但你将永远无法知道,谁才是你身边真正的毒蛇。”

李隆基沉默了。

他知道,只要上官婉儿活着,他就永远有一个智慧的盟友,但也永远有一个被敌人窥伺的弱点。

“朕为你准备了一个去处。”李隆基终于开口,“在洛阳城外三百里,有一处私家园林,风景极美。朕会以“采办皇室园艺”的名义,派福安护送你前去。”

上官婉儿微微一笑,她知道,这意味着永世的隐居和隔离。

“你没有杀我,也没有将我留在身边。你终于学会了平衡。”

“这不是平衡,这是代价。”李隆基看着她,“你曾说,你的笔是你的剑。现在,你的剑已经帮我斩杀了最大的敌人。但朕不能让世人知道,朕的剑,是一个本该死去的女人。”

在临行前的一晚,李隆基为上官婉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。

他没有穿龙袍,只是一身简单的常服,像极了当年那个在相王府,向她请教诗词的少年。

“你曾说,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。”李隆基端起酒杯,眼神复杂,“你我之间,已经没有白首的机会。但你我,却是真正生死相依的盟友。”

上官婉儿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。

她知道,她和李隆基之间的关系,永远不可能用简单的“爱”或“恨”来定义。

他们是政治的共生体,是权力斗争中互相成就的孤魂。

她最终还是离开了长安,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宫殿。

对外,上官婉儿已经“身死”三年。

但每隔一段时间,洛阳城外的园林中,都会收到一份来自长安的密信。

密信中,详细记录了朝堂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,每一个官员的升降,甚至每一个宗室的动向。

而密信的回函中,则是一份精准到令人胆寒的预测和分析,帮助年轻的皇帝,一步步巩固着他的江山。

上官婉儿并未得到自由,她仍是李隆基的囚徒。

只是,她的囚室,从长安深宫的密室,变成了一处天下人永远无法企及的世外桃源。

她永远是他秘密的“巾帼宰相”,是那个坐在黑暗中,为他谋划光明的影子。

而关于她在李隆基登基当晚被秘密囚禁的真相,也永远成为了大唐历史上,最隐秘的一页。

热点资讯

推荐资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