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1年9月18日,日军制造了震惊中外的“九一八事变”。随后一年之内,日军就蜂拥进入中国,占领了整个东北地区。1932年,日本在东北成立了“伪满政府”,对东北进行殖民统治。但奇怪的是,当时的国民政府和张学良的“东北军”都没有对日军的进攻进行抵抗,这才让日军在东北的推进变得异常轻松。那为何蒋介石和张学良都没有下达抵抗命令呢?
先从蒋介石说起。1931年,距离南京国民政府的建立也不过4年而已,当时南京国民政府控制的地区仅限于珠江流域、长江中下游、华北地区,而西南、西北、东北都只是名义上臣服于南京政府,所以南京国民政府只是一个名为统一,实为分裂的政权。正是因为军阀割据,日本才敢发动侵华战争。
从1927年的东方会议开始,日本就紧锣密鼓地准备侵华战争。东方会议的内容比较多,但总结起来就是““欲征服世界,必先征服中国;欲征服中国,必先征服满蒙。”自此以后,日本就试图先占领东北,以此作为侵略全中国的跳板。而张作霖因为不配合,被日本炸死,被称为“皇姑屯事变”。之后,张学良在东北宣布归顺南京国民政府,并极力排斥日本的势力。日本担心长期下去对自己不利,于是开始谋划全面入侵东北的计划。
而蒋介石当时正忙于内战。1929年,蒋桂战争爆发,仅仅一个月,桂系军阀就被蒋介石击溃;不久,蒋介石和冯玉祥爆发了战争,冯玉祥战败,被迫退守西北;1930年,阎锡山、冯玉祥、新桂系等军阀组成反蒋联盟,爆发了中原大战。双方一度胶着,但因为张学良倒向蒋介石一方,导致势力失衡,三大军阀失败。与此同时,蒋介石也被红军建立的革命根据地发动了“围剿战争”。
1931年,蒋介石刚刚打完中原大战不久,内部尚未完全整合。而红军在南方迅速发展,有星火燎燃之势。当时的蒋介石,没有精力去对付日本人,也没有这个实力。按照蒋介石的计划是“攘外必先安内”,也就是先统一了中国内部,才能够集中力量对付日本人。其实这话也没有问题,不过没想到日本的侵略计划速度完全超乎了想象。
当日本人在东北挑事的时候,蒋介石担心张学良会克制不住,爆发冲突,因而多次致电张学良,要求张学良保持冷静。1931 年 7 月 12 日,蒋介石指示张学良, “无论日本军队此后如何挑衅东北,我方应予不抵抗,力避冲突,吾兄万勿逞一时之愤,置国家民族于不顾。”对于蒋介石而言,现在就是尽量避免和日本爆发冲突,能忍则忍。忍到什么时候呢?自然是到自己统一全国以后。
张学良之所以不抵抗,主要有三大原因。一是基本上认同蒋介石的既定方针,尽量避免和日本人发生冲突;
第二,就是错误判断了形势。在1931年的时候,日本在东北制造各种事端,张学良以为和过去一样,所以他尽量避免直接的冲突。张学良本人没有想到这次日本是真的要占领东北了,所以准备也不充分。后来,张学良回忆起来这件事说到“我情报不够,我判断错误……当时没想到日本人会大规模地进攻”““是我们东北军自己选择不抵抗的。我当时判断日本人不会占领全中国,我没认清他们的侵略意图,所以尽量避免刺激日本人,不给他们扩大战事的借口。”
第三,为了保存实力。当日本已经大量涌入东北后,张学良认为东北军的装备、战斗力都无法和日军抗衡,那就只能撤出东北,以保留东北军的有生力量。张学良曾说“日军不仅一个联队,它全国的兵力可以源源而来,绝非我一人及东北一隅之所能应付”。又说:“我们是主张抗战的,但必须全国抗战;如能全国抗战,东北军在最前线作战,是义不容辞的”。
当然,历史没有给张学良戴罪立功的机会,西安事变后,蒋介石就幽静了张学良,并解散了“东北军”,将“东北军”的军人分散到了其他军部。这些东北军后来也随同各部参加了淞沪战役、南京保卫战、徐州会战甚至入缅作战等。
其实,当时情况,张学良撤出东北的确没有多大的问题,但问题是撤退得太快了,留给日本的东西太多了。张学良应该组织军队和日本进行几次大的战役,即使失败了也可以证明自己抵抗的决心。在撤退时,就应该将东北的人口、工厂、学校、武器等大量转移到关内,不留给日本任何补给。带不走的工厂、铁路、电线,就应该全部炸掉,这就是“坚壁清野”,以免落入日军手中。
除此,张学良还可以将部分东北军化整为零,组建为游击队,依托长白山、小兴安岭等山脉和日军进行游击战,不断对日军进行骚扰、刺杀活动。一旦日军在东北的推进受到了巨大的阻碍,日军侵华的时间必定会推迟,中国人的反抗信心也会倍加增长。
可历史没有如果。蒋介石也好、张学良也好,他们都存在历史的局限性,其战略眼光自然无法和伟人相提并论。他们之所以会实行不抵抗政策,除了受到个人的格局、思想的局限之外,也受到了时代、时局的束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