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将向欧盟出售武器弹药。
11月4日，布鲁塞尔的欧盟扩大峰会上，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这句话说出来，整个会场恐怕都安静了一秒。平地惊雷。这句话的分量，在场的欧洲政要心里都清楚，但没人料到他会这么直白。
消息传到莫斯科，只用了不到24小时。俄罗斯外交部的回应来得又快又冷，我们视塞尔维亚为兄弟，不希望兄弟的武器被用在我们士兵身上。这话没说绝，但那股子被捅了一刀的火药味，已经飘过来了。这就是直说：这是对兄弟情谊的背叛。
这事儿把中国也架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。一边是重要的战略协作伙伴，另一边是在中东欧合作最深的铁哥们。朋友吵架，你夹在中间，帮谁都不是，看热闹更不可能。
其实武契奇心里何尝不苦。就在2023年12月，贝尔格莱德街头两千多名暴徒冲击政府大楼，要不是俄罗斯情报部门提前送来消息，让他有时间部署警力，后果不堪设想。说俄罗斯是塞尔维亚的恩人，一点不为过。可恩情归恩情，日子总得过下去。
塞尔维亚的军工产业，是国内经济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，牵扯着成千上万个家庭的饭碗。国内经济疲软，财政压力巨大，民众对政府的期望又高。这时候欧盟递过来一张军火订单，对武契奇来说，这不仅仅是钱，更是稳住国内局势的一根稻草。能减轻财政负担，还能拉动就业，安抚社会情绪。他没得选。
他当然也知道，这些武器卖出去，最终会流向哪里，他控制不了。他后面也补充说，军火不会被送到冲突一线。这种话，别说俄国人不信，他自己说着可能都没底气。这就像递给别人一把刀，嘴上说着你可别拿去伤人，可刀递出去了，就由不得你了。
要是卖给非洲，卖给中东，莫斯科那边可能眼睛都不会眨一下。但指名道姓卖给欧盟，在这个节骨眼上，就差直接说我要援助乌克兰了。
武契奇现在就像走在钢丝上，左手是俄罗斯兄弟的怒火，右手是欧盟递过来的经济橄榄枝，身后还有国内虎视眈眈的反对派，等着他掉下去。他想两边都讨好，结果往往是两头不讨好。这种小国在大国夹缝中求生的辛酸，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西方那边，看热闹不嫌事大。欧盟用订单拉拢塞尔维亚，本身就包藏着政治心思。美国则在一旁默不作声，等着看中国朋友圈的笑话，顺便炒作一下盟友不可靠的论调。
中国的处境就更微妙了。这些年，从匈塞铁路到能源基建，中国在塞尔维亚的投入不可谓不大，一带一路的样板工程，说塌就塌了影响不好。中俄关系更是国家战略的压舱石，不容有失。所以只能保持低调，私下里多做沟通，劝和促谈，稳住局面。
这次的摩擦，撕开了一个口子，让我们看到，所谓的铁杆关系，在现实利益面前，有时也显得脆弱。它提醒着所有人，尤其是在地缘夹缝里生存的国家，想保持独立自主，光靠左右逢源是不够的。
长远来看，塞尔维亚的出路，可能还是要减少对军火出口的依赖。发展点高科技，搞点绿色能源，或者借助中国的一带一路多开拓一些第三方市场，总比现在这样被人掐着脖子强。
当然，路得自己选。如果武契奇一味摇摆，今天倒向西，明天靠向东，最终只会失去所有人的信任，让自己陷入更深的被动。
朋友的帐，感情再深，终究也是要算的。只是这笔账，武契奇不知道要怎么算，又能算多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