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，咱们来聊聊一件尤为奇妙的事情。
有一个国家对外开放已三十年，结果不仅没吸引到外资，反而自己国内的资金疯狂外流。这个国家就是俄罗斯。而在这奇妙现象的背后，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。
为什么普京坚持要进攻乌克兰呢？很多人会说，这不就是北约东扩，大国之间的博弈嘛。但你可曾想过，这些解释其实只说对了一半，因为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，几乎从未被拿出来公开讨论过，那就是经济。没错，就是经济。
我先给大家讲讲一个特别奇妙的现象。上世纪90年代，苏联刚刚解体，俄罗斯就敞开大门，按照西方专家的指导进行市场经济改革，满心期待着外资大量涌入。可结果怎样呢？外资没进来多少，俄罗斯自己的资金却拼命往外流。当时俄罗斯有一本畅销书，叫《为什么俄罗斯成不了美国》，作者提出了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：为什么我们都开放了，都改革了，钱不但没流进来，反而流走了呢？这不科学啊！
中国的改革开放历经几十年，外资纷纷涌入，建工厂、搞生产，带动了整个经济腾飞。可俄罗斯呢？外资来了，赚了钱就立刻走人，根本不扩大生产。这就好比开餐馆，客人吃完饭就头也不回地走了，根本没有再来第二次的意思。为什么会这样呢？咱们一个一个来说。
第一个问题，地理位置太差。莫斯科是俄罗斯最大的城市，占全国GDP的20%以上。你猜猜它离最近的海岸线有多远？1200公里！从莫斯科到波罗的海有1200公里，到黑海有1500公里。做个对比，伦敦到海边只有60公里，巴黎是130公里，北京到渤海是260公里，东京、纽约、上海、香港，还有新加坡这些全球大都市，可都是在海边啊！为什么靠海这么重要呢？因为全球贸易主要依靠海运，建工厂、进口原材料、出口产品都得经过港口，离港口越远，成本就越高。中国的制造业集中在什么地方？长江三角洲、珠江三角洲，都是沿海地区。
第二个问题，气候太差。在珠江三角洲建工厂，一个铁皮棚子就能当厂房。可在俄罗斯呢？你得建厚墙，装暖气，所有设备都得有高抗寒指数。光这些额外成本就够受的了。而且因为冬天太长，农忙季节太短，俄罗斯人养成了习惯，要在短时间内完成高强度劳动，然后在漫长的冬天里无所事事。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，就变成了生产效率低下的问题。
第三个问题，人口密度太低。一个城市的运行是有成本的，人口越多，成本分摊就越广泛。一个拥有千万人口的城市，GDP和效率肯定远远超过十个百万人口城市的总和。俄罗斯地域辽阔，人口却太分散，很难发展高水平的服务业和
第四个问题，官僚体制。苏联解体后，俄罗斯实行了休克疗法，结果经济直接崩溃。这让俄罗斯人对市场经济特别不信任，更依赖政府主导的模式。到2019年，俄罗斯国有经济占比超过50%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计甚至高达70%。相比之下，中国的民营经济占比超过60%。你能说出一个知名的俄罗斯民营企业吗？所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，就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：在全球自由贸易的大背景下，俄罗斯企业几乎没有竞争力，唯一的出路就是卖石油、卖天然气，靠卖资源过日子。这种用资源换美元的模式，根本无法支撑一个大国的复兴梦想。
普京当然看到了这些问题。2000年普京刚上台时，其实是比较亲西方的。为了振兴俄罗斯经济，普京设想了一个宏伟计划，要打造三个相互联动的经济圈。第一个是后苏联空间，也就是欧亚经济联盟，而这个计划最关键的部分，就是把乌克兰拉进来。第二个是金砖国家等新兴经济体。
第三个是在苏联解体前能施加影响力的地区。这个想法非常美好，但现实却很残酷，连第一个经济圈都搞不定。2004年，乌克兰爆发了“橙色革命”，亲西方势力上台。2008年，乌克兰甚至提出要加入北约。直到2010年，亲俄的亚努科维奇上台，普京才松了一口气，俄罗斯和乌克兰也签订了协议，俄罗斯黑海舰队在克里米亚的驻扎期限延长了25年，作为交换，乌克兰可以以30%的折扣购买俄罗斯天然气。看起来关系缓和了，对吧？
结果2011年，媒体曝光了一份文件，显示乌克兰和北约仍在秘密谈判，讨论的话题全是敏感问题，比如黑海安全、俄罗斯黑海舰队的未来地位、美国在欧洲部署反导系统等，而且这些谈判完全把莫斯科排除在外。这时普京才明白，即使是亲俄的亚努科维奇，也不会百分百依赖俄罗斯，而是要在西方和俄罗斯之间寻求平衡。于是普京加大了推动独联体一体化的力度，在乌克兰问题上与西方的竞争越来越激烈。亚努科维奇的策略失败了，在压力下，他不得不与欧盟保持距离。这种疏远让基辅民众不满，大规模抗议爆发。
在西方国家的干预下，2月1日，亚努科维奇被赶下台。普京此时确信，一旦新政权站稳脚跟，克里米亚必将被北约全面渗透，黑海的控制权也将易主，俄罗斯重新配置经济版图的希望将彻底破灭。所以2014年，俄罗斯在克里米亚和乌克兰东部翻盘了。这次翻盘，是俄罗斯和西方在乌克兰问题上竞争失败的结果，也标志着普京振兴俄罗斯经济计划的失败。从此，俄罗斯又回到了传统的俄罗斯思维，要用非常规手段打破僵局。
有一位德国经济学家叫李斯特，他被誉为地缘经济学之父。他说，一个国家的经济要成功发展，必须满足一定的基本地理条件。如果领土有缺陷，历史上也有几种办法，要么是继承，要么是花钱买，要么就是直接抢，要么就是和别人签订条约、结成联盟。普京最初选择了最后一种办法，建立欧亚经济联盟，但西方国家采取了颜色革命，北约东扩不断破坏俄罗斯的努力，目标就是要打败俄罗斯，让它永远被锁定在世界经济的边缘位置，只能当个加油站。
亚努科维奇的下台让普京意识到，在游戏规则框架内与西方竞争，总是处于劣势。而俄罗斯自认为是世界大国，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，如果未来只能处于经济边缘地位，那肯定不行。既然继承不行，购买不允许，签订条约也不行，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了——抢。
事实上，通过战争打破约束实现经济发展，一直是俄罗斯的传统思维方式。彼得大帝时期，俄罗斯通过战争获得了波罗的海沿岸的圣彼得堡，从此深刻改变了俄罗斯在欧洲的地位。叶卡捷琳娜二世时期，俄罗斯在黑海地区取得了巨大成功，她亲自选址建造了敖德萨，把它视为黑海的窗口。
19世纪末苏伊士运河通航后，敖德萨成为俄罗斯仅次于圣彼得堡的第二大港口。二战期间，斯大林更是毫不留情，直接把整个东欧纳入麾下，大发其财。你看，每一次成功的军事推进，都能改善俄罗斯的环境，在一定时期内克服自然条件的劣势，增强国力和经济。俄罗斯专家说过，为了从世界体系的边缘突破到中心，大多数情况下，都需要把已经占据那个位置的国家推出去。简单来说，就是你不让我进，那我就把你推出去。
但这种做法带来了两个严重的后果。第一个是周边安全环境恶劣，你总是靠战争来夺取领土，邻居能不恨你吗？第二个是国民经济高度偏向国防，俄罗斯帝国的经济结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打赢战争而建立的，国家主导和重视国防的特点很容易偏离经济规律，进而又强化了俄罗斯的地缘政治需求。
苏联留给俄罗斯最重要的遗产，恰恰就是适合战争的国家机器和高度重视国防的经济体系，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。经济不好，就通过战争打破僵局；通过战争打破僵局，经济就更偏向国防；经济更偏向国防，周边环境就更差；周边环境更差，经济就更糟。你受这种思维启发，肯定会因此衰败。
现在回到最初的问题，为什么普京坚持要进攻乌克兰？俄乌冲突本质上发生在俄罗斯和西方之间，是一场旨在改变欧洲政治经济格局的斗争。引发这场对抗的最初因素是对经济空间的争夺，俄罗斯试图重新构建自己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地位，弥补内在的劣势，但西方却寸步不让，战争就这样爆发了。这是俄罗斯试图用非常规手段做出的激烈反应，以打破僵局。可惜的是，乌克兰成了双方的战场。
简单总结一下，国家发展的正常路径是先实现经济实力增长，然后发展科技，再进行军事跟进，凭借强大的经济影响力推动有利的政治格局形成。反之，如果一个国家选择用政治手段为经济发展打破僵局，那只有两种可能，一种是胜券在握，另一种是对未来极度悲观，或者已经被逼到了绝境。在后一种情况下，被迫升级的一方通常都很弱小，缺乏信心，希望通过军事冒险来换取发展空间，比如太平洋战争前的日本，比如俄乌冲突前的俄罗斯。而更强的一方，往往是通过规则内的压力迫使对方翻桌，从而获得道德优势，比如美国。
对于俄罗斯来说，在2014年和2022年选定的节点上，普京应该已经算过总账了。我们可以推断出两点，第一，普京对俄罗斯经济的长期前景极度悲观，他不再相信俄罗斯企业能在全球竞争中获胜，与其慢性死亡，不如拼个你死我活。第二，地缘政治斗争比地缘政治经济竞争更不确定。假设战前将军们跟普京说，有70%的概率能速战速决，但最终没有实现，我们很难说这是误判，只能说是运气不好。
战争是一种本能性的生存反应，任何在一个地区拥有军事优势的国家，都可能在特殊时期诉诸武力。以美国为例，如果它在中国和美国的经济科技竞争中落败，也有可能通过武力统一北美，成为欧亚大陆之外的逍遥霸主，紧握两大洋，等待下一次世界大乱。这就是大国博弈的残酷现实。